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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重阳节,感怀83岁的老母亲!
母亲的娘家是老均县白石坪的小村里,相传白石坪是陈世美的老师周百万的老家,目前还存有陈世美中状元后为老师修的老宅,村里人不多,都姓周。白石坪是个小山沟,土地比较贫瘠。母亲3岁的时候,随父母投靠亲戚来到了白浪马路村,没有地,也没有房,靠给地主打工生活。
母亲出生在1933年,是家里的老大,所以能侥幸存活,后来姥爷、姥姥生的女孩都被处理掉了。姥爷是39岁的时候得病去世的,母亲姊妹4个靠姥姥拉扯,后来姥姥又找了个伴,也是给地主帮工的,就是我小时候见到的姥爷,亲姥爷我是没有见过的。
母亲生在农家,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,就没有读书的机会,那时候重男轻女,母亲从小就干重活,所以勤俭朴实,身体也好。1949年以后,母亲16、7岁,家境依然贫困,经人介绍就到了郧县安阳镇的石棉矿打短工,在那里母亲认识了父亲。父亲是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老兵,是矿上的正式职工。母亲很要强,她嫁给父亲是为了生计,所以脾气很急,记事儿的时候就经常看到母亲与父亲吵架。
大概1961年的时候,母亲随父亲回到了十堰的老家,自己种地,可以吃上饭,父亲也自动脱离了与组织的关系,当了农民。父亲身体不好,为了我们的衣食,母亲就终日劳碌,很早就起床为我们做饭,白天下地干活,然后再做中饭、晚饭,还要洗衣服,一直到半夜,终年没有休息。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是把院子屋里收拾得清清爽爽,养上一头猪、几只鸡。有客人来的时候,无论手中怎么窘,也要杀一只鸡,过年的时候杀猪,猪靠吃草,不到100斤,肉特别好吃,这只猪可以吃上一年,直到下一年再杀新猪。
因为贫困和年少无知,我们小时候都不愿意读书,想着早些出来干活,以减轻母亲的劳苦,这个时候,母亲的火爆脾气就显露,她拿着柳条装着抽打,逼着我们走上去学校的小路。她不辞劳苦,只要孩子们有出息。
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。一母生九子,九子各不同,无论儿女们怎样出息或不出息,母亲一样的都痛爱有加。虽然嘴上念念有词,但心里依然把一碗水端的很平。母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,也能耐住寂寞,有自己的小天地,她是个不会享福的人,83岁的年龄还种着菜地,收获的时候都会打电话来喊我们回家摘菜。
人即使活到四五十岁,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童心。若没了母亲便象花插在瓶子里,虽然还有色有香,却失去了根。有母亲的人,心里是安定的。
(作者:何银平 2015年重阳节前夕于十堰)